霞色的記憶盒子--第7集

  霞色的記憶盒子

  < 第七集 >



     「牠們豎起羽毛坐在一塊兒，每隻鴿子感覺到同伴的翅膀挨著自己的翅膀…」

     「誰的詩？」男低音這樣問，無限柔情的。

     「屠格涅夫說的。」懷中的男高音甜甜答道。

     一個吻落在髮梢，蜜般的氣息在室內漾開。

     距離富士見銀行下班有一段時間，職員們早已離開辦公室；冬日夜晚，誰不想早些
 回家享受溫暖？

     總裁辦公室燈火全熄，寒夜的天空仍清澈如墨藍水晶，窗外透進的微光勾勒兩個依
 偎的身影，在深色檜木地板上投影交融的身形，完美的和諧。

     沒有人說話，過了三天，兩人仍有身處夢中的錯覺；想問：這是真的嗎？卻又怕一
 問，這個過分美麗的夢就要如水泡般破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堯宗板過伊澤的臉，定睛細看。闇暗的天光雕琢他臉部的線條，造物主親手為自己
 斧鑿的至上藝術品：大理石的溫潤、玫瑰石的柔美、花崗石的堅毅…他怎麼能這麼美這
 麼好呢？為什麼這樣美好的東西會落入自己胸懷？這是個美夢吧？如果這是夢，希望永
 遠不要從夢中醒來…

     伊澤順從地讓自己的臉被對方捧在掌心，感覺那雙曾握過自己手的，大而有力的手
 撫過臉龐的觸感；令人心跳，卻又覺著安逸的體溫傳遞過來，雙頰微微發燒。他就像
 隻馴服的貓，在寵溺的撫摸下輕輕瞇上眼簾。

     「我想吻你，可以嗎？」低音略略不安定。

     伊澤張開眼，眸子裡有驚惶，有疑惑，有羞怯，「才三天，我們…」他勉強擠出一
 個笑容。「您…不再考慮一下嗎？」

     「我們，認識不只三天了。」堯宗的聲音裡有不容反抗的威嚴，伊澤卻在其中聽出
 孩子耍賴的語氣。果然呵，富家少爺，從小在沒人敢違抗的環境下長大，他只懂得這樣
 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好笑卻又惹人愛憐。

     就依了他吧，自己早已中了他的魔咒，想逃也逃不掉了；伊澤了然憐惜一哂，嘆了
 口氣，閉上雙眼，胸口的心博卻開始加劇。

     五秒鐘有一世紀那樣長，堯宗慢慢把臉移前，氣息拂在對方頰上，靠的那樣近，唇
 的溫熱便在幾近可觸的距離間交纏融化。一偏頭，他的唇覆上他的。

     柔軟略帶冰涼的唇瓣，在接觸的一瞬間劇烈顫抖如風中嫩葉，他輕輕觸著，摩娑著
 ，試圖安撫那個不安的靈魂，試圖告訴他，戀人們用雙唇訴說愛情的另一種方法，沒有
 言語的隔膜，更加直接，更加甜美。

     那唇漸漸停止抖戰，開始拙拙回應對方，竟嬌憨得可愛；堯宗益發在他唇上流連不
 去，嚐遍唇際的所有甘美後，才依依不捨移往臉頰，輕啄一下他的耳垂抬起頭，注視對
 面那張沐浴在銀藍月光中的清麗臉龐。

     眼簾半闔，薄唇微啟，雙頰染上緋櫻顏色，竟如處女初識人事，瞬息萬變的美無比
 誘人，禁不住再擁他入懷。

     「有什麼感覺？」詢問的吐息輕吹在伊澤耳際，對方身上傳來他所熟悉的，海的氣
 味；不自覺深吸一口氣，胸腔中滿是舒暢又令人眩暈的味道。嘴角微揚，聲調酣醉：「
 好甜。」遲疑一晌，絮語之聲盛著羞意：「您呢？」

     「我想把身體都給你。」調笑而得意的口吻。伊澤一下子連耳根也紅透，兩腮如著
 火炙：「您這個人…」堯宗輕笑擁他更緊，隻手愛憐順撫他細柔髮絲。

     他羞得把臉龐埋進對方寬闊堅實的胸膛，為了隱藏自己的情緒波動，默默數著頰畔
 傳來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穩穩的，一點都不曾亂了拍子。

     「你的心跳得好快。」男低音調侃似的。

     「不像您，一點都不緊張。」回答的聲音不無嗔意。

     「因為我總算安心了。」

     「因為我已經被您得到手了對不？」

     「知我莫若你。」彷彿讚美一般，堯宗的手柔撫他的背脊。

     嗅著堯宗身上的味道，伊澤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逸，不禁懷疑是否這裡便是造物主在
 千萬年前就為自己備好的，安憩的場所。

     讓世界暫時消失吧，今晚是戀人們初嚐思慕之甜美的時間。




  < 後記 >


     這次的份量好像比較少喔？而且還沒有音樂…^^b

     因為Miyako要出國去玩約兩個星期，所以趕著PO這一篇幸福的東東，讓各位看著他
 們小倆口，可以稍微止渴一下。至於兩星期後呢？放心，我回來就立刻PO下一篇，同樣
 也很幸福唷！（不過之後我就不能保證了…^.^）

     這次我要去的地方是音樂家的國度之一：德國。呵呵！就是華格納的祖國啦！

     說到華格納，如果不是因為桐之院，我才不會對那個變態老頭有興趣哩！（喂喂！
 變態老頭應該是柴可夫斯基吧？）托斯卡尼尼有一套「尼貝龍根指環」全曲13片CD，據
 說是經典之作；但我聽得快哭了，因為——錄音太爛啦！！所以說，我大概就是屬於那
 種半調子的樂迷吧？聽大老們的經驗：如果要享受名演的薰陶，忍受爛錄音的功夫是必
 要的！否則，就等著日本人remaster吧！強烈推薦柴立比達克（Sergiu Celibidache）
 的華格納，EMI有全集（10CD）及散裝。我就是因為聽了他的詮釋，深深瞭解納粹的變
 態究竟在哪裡…可是，真的很好聽，理性與激情在他的指揮棒下完美地合而為一；與其
 變成卡拉揚第二，我還寧願桐之院擁有他的特質。

     其實，寫這兩章是很難過的，常常寫著寫著就在電腦前掩面無以為繼，很難想像對
 不對？^^但確實就是這樣。


*****

     啊——什麼時候，另一個生命已如此挨近我身邊……

     我的愛人。

                                     --斷簡殘篇--


< 第八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