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起點

 

 

「呼∼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了耶…」我哈出一口熱氣溫暖一下有點僵硬的雙手、抬頭看著陰霾的天空:「降誕祭那天應該會下雪吧。」

 

「芽衣討厭下雪嗎∼?」安修從我的手上接過裝飾用的小彩球仔細的掛在樹上

 

「倒也不是討厭,只是覺得那實在是很像漫畫的公式;傷心時下雨、耶誕節下雪,真是老套極了!」

 

「耶誕節∼?喔∼妳是說降誕祭吧∼」

 

「都一樣啦,反正還不是為了慶祝某神的生日而得來的假期。啊、那邊那個銀色的有點歪了」

 

「這個嗎?」安修照著我指的方向調了一下位置

 

「對,這樣看起來好多了。」我將剩餘的小東西一鼓腦兒的丟進袋子:「不過降誕祭真不愧是克萊茵的大日子呢,居然會忙到連你這位堂堂的文官大人都要跑來做裝飾工作這種小事,真的這麼欠缺人手啊?」

 

「沒關係的∼反正我份內的事都處理好了∼多餘的時間來幫其他人的忙、不但可以加快速度又能讓大家都輕鬆一點∼這不是很好嗎∼」掛上最後一個裝飾品,安修滿意的看著自己辛苦的成果:「完成了∼真是不好意思∼這麼冷的天還讓妳幫我這麼多忙∼」安修滿懷感激的對我道謝不停

 

「也不過是遞遞東西而已啦,不用客氣…哈啾!」其實是因為看大家忙來忙去的,自己不找點事情做好像也說不過去。看他謝成這樣子真是讓我覺得承受不起…

 

「啊∼我們趕快進去吧,萬一感冒就糟了∼對了∼看這時間公主他們也該從神殿回來了∼不如這樣我烤個蛋糕大家一起吃∼妳先喝杯茶暖暖身才不會感冒∼」

 

「贊成贊成!」

 

 

☆☆☆☆☆☆

 

 

「那,降誕祭那天妳打算如何渡過?」

 

在戴安娜的房間中,我心滿意足的吃著安修現烤急送、香濃可口的巧克力蛋糕(可憐的安修無福消受,因為那天的行程表有點問題,他又和席翁討論去了),聽見戴安娜的問題,我苦苦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嗯…還不就是這樣,逛街、吃東西、看人囉!」我知道那天大家都很忙、所以也不奢求會有人陪我一起去玩

 

「我想想看…雷奧尼斯那天晚上9點到12點應該有空,我記得他沒輪值」

 

「噗∼∼!!咳咳……」戴安娜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害的我嗆咳不止,一杯上好的花茶也浪費了大半,「妳,妳怎麼突然提到隊長?」

 

「啊啦?」戴安娜眨著水汪汪的雙眼露出無辜的表情:「因為我以為妳希望和他一起渡過降誕祭;照妳國家的習俗,那個特別的日子不都是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一起過的嗎?」

 

「真沒辦法…」心事被好友看穿,我只好用笑聲來朦混:「妳對別人的事總是特別敏感」

 

「才不呢!那是因為芽衣妳心理想的都毫不掩飾的表現在臉上了。」

 

「咦咦∼∼∼!!」聽完戴安娜的話我如遭電擊,「很明顯嗎?!大家都知道嗎??」

 

「我想知道的人應該不少吧。妳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咿∼這下慘了!」我誇張的抓著頭髮慘叫:「單戀的事被大家知道實在是太丟臉了!」

 

「單戀嗎?」戴安娜好像不認同我的話,她想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可是我覺得雷奧尼斯應該也喜歡妳才對」

 

「咦?怎麼說?」

 

「因為他在看妳的眼神特別溫柔,而且跟妳聊天時的氣氛也跟平常不一樣…」

 

「跟平常不一樣…?」我單手拖著腮進入回想模式→【芽衣回想劇場,START!】

 

 

【『呀呵∼隊長∼』

 

『………有事嗎』

 

『有事才能找你聊天嗎?』

 

『…跟我聊天有得到什麼嗎?』

 

『可以增長知識』

 

『…那很好,我會盡量幫妳的』←回想結束】

 

我嘆了口氣:「哪裡不同啊?()我怎麼想都認為他只把我當成聒噪一點的小妹妹吧?」

 

「真的不一樣啦!」戴安娜強調︰「可能是妳已經在不知覺中習慣了吧?不然我們去問問別人看他們怎麼說」她很認真的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不用了啦!」我連忙把她拉住坐下。因為如果真的到處去問的話,不就等於是昭告天下嗎?

 

 

不管是不是如戴安娜所說的隊長也喜歡我,反正既然知道隊長那天晚上有空,我決定試試看去邀隊長一起過降誕祭

 

 

☆☆☆☆☆☆

 

 

「隊長∼」我輕快的跳進隊長的房間

 

「…是妳…」對於我的突然造訪隊長以一貫不變的表情迎接:「有什麼事嗎?」

 

隊長!你降誕祭晚上有空嗎?」我故意加大音量以掩飾自己的情緒

 

「…晚上我有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大了,隊長隱隱約約出現『傷腦筋』的臉色

 

「咦?!可是那天晚上9點到12點你應該有空吧?因為你沒輪值啊!」話衝出口我就後悔了

 

「妳…」果然,聽完我的話之後隊長蹙起雙眉、臉色也變了,「妳是怎麼知道的?」

 

「是戴安娜告訴我的…」我吶吶地說道,不曉得他是不是在生氣

 

「………」我想隊長一定是在心中嘆氣吧,隨及他舒開雙眉、恢復一成不變的平穩:「我有點私人的事要處理。」

 

「不能提早或延後嗎?」什麼『私人的事』啊?好不容易上次破壞了他的相親,這次又是哪一個大人物要介紹女兒孫女外甥女給他了?

 

「不行。」想都不想地就拒絕我,果然很可疑!

 

9點到12點都是?」我開始暗中握拳,就算是要相親還幹嘛的,需要耗費3個小時嗎?等12點一過降誕祭就過了耶!

 

「沒錯。…妳問這麼詳細倒底是有什麼事?」

 

「哼,好吧!」我氣鼓鼓的對他扮了個大鬼臉:「隨便你要去跟誰相親約會啦!(←自己認為的)我不管了!!」用著自暴自棄的口氣說到後來我幾乎是要哭了,趁著淚水還沒流下時我趕緊逃出他的房間

 

 

☆☆☆☆☆☆

 

 

「一片葉子…兩片葉子…」

 

今天是克萊茵舉國同慶的降誕祭、艾貝女神的生日;適合情侶一起渡過的節日、也適合全家同遊的美好日子。總之一切幸福美好的形容詞都跟今天扯得上關係

 

在這樣值得慶祝的時候,我卻蹲在研究院的某個角落裡對著一棵樹葉剩下不到10片不知名的樹發呆。嗯?你問我為何不找人出去玩?找誰啊?皇宮系的人現在正忙著參加外交茶會、騎士團系的忙著巡邏、研究院的也去做文化交流了,至於唯一的『自由之身』-伊利斯,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賺錢的好日子,我猜他這會兒正在廣場上唱著跟女神有關的詩吧?你該不會要叫我去幫他收錢?所以啦,我跟安修借了兩盞鬼火來作陪,畢竟他是要去做『外交』的,帶著鬼火去嚇壞貴客是不太好的。

 

「又一片掉了…」一陣冬風吹過,殘餘在樹上的葉子終於回歸大地,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樹幹直立在那邊,又高又挺。這不禁讓我想到騎士團裡的那根『大木頭』隊長…

 

「吼哇啊∼笨蛋隊長∼!!」一想到他,不由得心頭一把無名火燒起。我忍不住跳起身狠狠的往樹上踹了一腳,木頭當然是不會痛的、倒是我抱著腳直跳,因為力道過猛了些

 

「笨蛋隊長!這可是我在克萊茵值得紀念的第一個降誕祭啊!你居然害我一個人孤獨的過…」

 

自從那天『邀約』()失敗之後我就在也沒去找過他。雖然今天戴安娜和奇爾都很好心的問我要不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參加活動,可是我都婉拒了。一來是我不習慣那種正式場合、另一方面無論是茶會或是文化交流好像都蠻容易遇見隊長的,在經過了那天之後,我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他比較好…

 

就這樣縮在樹下大半天、時光在鬼火的陪伴下無聲無息的流逝,天色漸漸的暗了。我突然之間感到一股極度的不甘心,好好的一個假日竟然給我這樣浪費掉了?不管如何,起碼要讓自己對『第一個』降誕祭留下一點點的好印象吧?免得以後回想起來只會想到鬼火落葉冬風!

 

下定決心之後,鬼火變成熊熊火焰。哼!誰說降誕祭一個人不可以過的?(沒人這樣說啦!)我就過給你們看!一個人過節的方法就是─大吃大喝!抱著準備一口氣花完一個月零用錢的決心,我大踏步的離開研究院

 

 

☆☆☆☆☆☆

 

 

街上真是人潮洶湧,不過拜此之賜,沒有人看得出來我是單身一人的。我抱著滿滿一大袋各式零食努力的吃著,享受人擠人的樂趣,因為這樣可以沖淡我內心的孤獨。

 

『咦?那不是隊長嗎?』在不經意間,我的眼角餘光飄過前面時,發現了穿著便服的隊長。因為他的身高是屬一屬二的高,我想全克萊茵找不出來有幾個這麼高的,所以相當好認。明知他看不到我,我還是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他要去哪裡啊?』

 

帶著複雜的心情不自覺的跟在隊長後面走了一小段路,之中我一直考慮要不要跟蹤他好弄清楚他所謂私人的事倒底是什麼,不過我又很怕萬一隊長真的是像我猜測的一樣又去相親,那這次可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去破壞了。

 

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方飄落下來貼到我的臉頰上,帶著冰冰涼涼的觸感。當我抬頭望向天空時才發現真的下雪了,鵝毛般的雪花緩緩的由空中飄落,好一個白色降誕祭啊!

 

就這樣一分神,我被兩個追逐嬉戲的小孩撞倒,手上抱著的食物也散了一地。雖然他們的父母隨後趕上向我道歉又幫我把東西收拾好,不過因為這樣一耽誤的關係使得我失去跟蹤隊長的好機會。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站在原地拼命的思索,隊長走的是與人潮相反的方向,那個方向…我記得神殿在那邊,就賭賭看我的運氣吧!

 

 

☆☆☆☆☆☆

 

 

「…………」我輕手輕腳地將神殿的大門推開一條縫隙、然後將眼睛湊在上面往裡看。猜錯地方了嗎?裡頭沒人,我一眼就可以確定了!

 

無力的將門闔上之後我背靠著門坐了下來呆呆的看著雪景。鵝毛細雪依舊飄落不停,但在看來這雪好像是在嘲笑我的一樣。小說裡面的戀人們在聖誕節的雪中確認彼此的心意而相擁,我則是在雪中把人跟丟,這真的是相當倒楣的第一個降誕祭,我想日後回想起來一定找不出跟幸福扯的上關係的事吧?

 

反正是找不到人的了,我認命的準備回去睡覺。這時我聽見神殿的後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那個地方…是墓園吧?這、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奇怪的聲音??既然來都來了,就順便去看看吧,反正我還沒看過鬼呢!萬一真的看到了,看能不能交個『異世界』的朋友也不錯。

 

夜晚的墓園一片靜寂,我一邊在心中默念著『打擾了』一邊彎著身悄悄的往聲音發出之處移動著。該說皇天不負苦心人嗎?還是有志者事竟成?怎樣都好,反正我看()到隊長了。他佇立在某個墓碑前抬頭凝望著天空,因為是背對著我的關係,所以我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賞雪嗎?看來不像…』四周的氣氛實在是既安靜又神秘、好像出了一點點聲響都可以讓人彈跳老半天高(我相信隊長是不會,可是萬一連肉眼看不到的都…)所以我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叫他。可是當我學著隊長將視線調至上方時,本來已經要叫出口的我瞬時間張口結舌的發不出聲。隊長不是在賞雪!因為我看到了,在墓碑上方有一個淡淡的影子!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一位女性,隊長是在看她吧?!說不上是害怕或驚訝,我頓時間渾身脫力,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是妳?」隊長充滿警戒的神色迅速的轉過頭來,看到我之後臉色明顯的緩和:「妳怎麼在這裡?」

 

「有鬼…」我指著前方的那個白色影子,驚恐地說道。畢竟現實和想像還是有差距的,剛剛我才想見到了也不錯、這下倒是滿心期盼不要看到的好。不過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道影子幻化成無數的光點緩緩的往上昇,然後就消失了

 

「她是公主的母后,現在終於可以安息了。」相較我的驚慌之下,隊長的神色異常平靜,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真真真的有鬼啊∼∼∼∼∼?」

 

「當然有。不然我們平常所稱的魂魄是什麼?」

 

「這算是這個世界的基本知識嗎?」我感覺頭昏腦脹了:「沒想到你所說的私事居然是跑來跟個鬼魂約會?實在是太可笑了,早知道我就不找你了!」

 

「找我?」

 

「沒事∼∼」我慌忙打斷他的話轉頭看著王妃的墓碑,這讓我想到另一件事。在我來到克萊茵沒多久之後,有一次我也曾跟蹤隊長來到這邊、還看到他在獻花,因為那時只是純粹好玩而跟蹤隊長的,所以對這件事並沒有很在意。而現在不同了,我終於了解隊長為何在忌日那天來獻花、又為何在今天來到這裡…

 

「…你愛著她吧」

 

「沒錯。」

 

接下來隊長好像還要跟我說什麼、可是他的聲音變得好遙遠…什麼降誕祭嘛!史上最惡的日子!!不但害我摔跤、看到鬼、現在又被隊長拒絕()了!我好想睡喔…不管這裡沒有床也沒有棉被,我毫不考慮的倒了下去

 

 

☆☆☆☆☆☆

 

 

「妳發燒了!」奇爾說著將藥湯遞給我:「說妳笨妳還真是笨!這麼冷的天氣還敢穿的那麼少在外面跑來跑去!」

 

「都是我不好∼」安修用要哭的音調替我辯白:「我不該讓芽衣幫我的忙∼外面天氣那麼冷∼」

 

「跟那個無關啦。」我揉著快要裂開的頭喝下藥湯:「好苦。不過我是怎麼回來的啊?」

 

「當然是隊長大人把妳抱回來的,妳以為妳自己走回來的嗎?」奇爾將湯碗收好,順便把在一邊淚眼汪汪的安修拎走,「其他人也說要來看你,可是我都拒絕了。總之現在妳給我好好的休息!不然我保證下一碗藥湯會比這碗苦」

 

「知道了…」

 

目送奇爾和安修離去之後,我重新躺回床上。可能是已經睡了一覺的關係吧?現在真的想要睡反而睡不著了,只好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窗子被厚厚的窗簾遮住而使我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我想現在大約是25號早上了吧?降誕祭已經過了、我的單戀也結束了。因為昨天隊長的確是親口跟我說他喜歡的是已故的王妃,他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我自然也不願當不識趣的人。今天就照奇爾剛剛說的『好好休息一天』,等明天開始,我一定又是活潑有朝氣的藤原芽衣了!

 

我拉上被子準備蒙頭大睡時,門上響起輕微的敲門聲,奇爾的聲音傳了進來:「妳睡了嗎?」

 

「還沒。」

 

「那好,這邊還有另一碗藥湯…」

 

「天啊!」我大叫一聲,卻因自己聲音太大又引起頭痛:「我剛剛才喝過∼」

 

「這個不一樣,是特別調製的。不過要不要喝隨妳!我叫人送進去」

 

『嘎吱』一聲,門被輕輕地推開了,我認命的坐起身準備接過奇爾所說的特調藥。「身體好點了嗎?」這聲音是…

 

「隊、隊長?」為何會在這種時候見到他呀?我的心情都還沒調適好耶!因為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比較好,所以我急的想找個地洞來鑽進去,可是現在挖也來不及了。情急之下我只好掀開棉被往裡鑽,「你怎麼來了?」

 

「因為妳在找我。」隊長的聲音隔著一層厚厚棉被傳過來,聽起來變得好溫柔喔!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繼續隔著棉被跟隊長對答

 

「什麼過去的事?」隊長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驚訝

 

「就是,」反正已經被拒絕了,也不用在乎被他知道我的心事了。我橫下心掀開棉被,一口氣的把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我喜歡你!所以本來是打算找你一起渡過降誕祭的,可是你已經有喜歡的人、降誕祭也過了!所以我說那都成為過去的事了…」

 

隊長疑惑的看著我:「降誕祭已經過了嗎?我怎麼不曉得?」

 

「咦?現在不是25號早上了嗎?」我轉頭想看窗外的天色,隊長似乎知道我的想法,他走過去幫我拉起窗簾;這、不會吧?!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一樣下著雪,難道現在還是在24號嗎?

 

「我到底睡了多久?現在幾點了?」我真笨!這些問題剛剛應該先問過奇爾的…

 

「大約4個小時,現在11點了。」

 

11點…」我心算了一下:「那這麼說,我在神殿那邊遇到你時才六點多囉?那時你應該是在皇宮當護衛吧?」

 

「臨時換班的。」

 

「那現在………」

 

「請人代班的。」

 

『碰』一聲我倒回床上,一下子自己吃吃的笑了起來。什麼啊!原來降誕祭根本還沒過完啊。因為今天一整天都心煩意亂的關係,所以我根本就沒很仔細的去注意時間,那是我自己搞錯囉?

 

「現在換我問妳了」隊長突然在我身邊坐下、然後用他那雙湛藍的眼睛凝視著我:「妳說我有喜歡的人?那指的是誰?」

 

「誰?」我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這問題的答案還不夠清楚嗎?為何要我一再重複?不過我還是再度地說出那個令我難過的答案:「已故的王妃…」

 

「之後呢?」

 

「之後?」我努力的回想他在墓地前所說的話:「之後?之後我就昏倒了吧?你還有說什麼嗎?」

 

「妳果然沒聽清楚」我沒看錯吧?隊長在說這句話時眼睛露出淺淺地笑意,接下來他溫暖的大手輕輕地觸碰我的臉頰。當他的手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了由他指間傳遞過來的訊息:心疼、憐惜、寵愛…

 

「我果然沒聽清楚?」訝異著那訊息背後的深意,我呆呆的重複他剛剛說的話

 

「之後的那一句話。我是喜歡過王妃,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過去式?」我的腦袋更混亂了:「過去式…意思是說,你以前喜歡她,可是現在喜歡上別人了…」

 

「可以這麼說。」隊長的笑意更深了

 

「是誰?」我再度鼓足勇氣詢問他,該問的總是要問

 

「就是妳,藤原芽衣。」

 

在我的名字由他口中說出的同時、我也被他緊緊地擁入懷中。我的腦中一瞬間好像有無數的煙火在綻放,只消一下子,我竟哇哇的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就是覺得很幸福很幸福、幸福的讓我想哭。隊長一直抱著我輕拍我的背,我哭的希哩嘩啦,抓起他外套的下擺來拭淚,這樣過了好久,我才抽抽噎噎的吸著鼻子,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明年的降誕祭要一起過喔!」

 

「只有降誕祭而已嗎?」隊長居然懂得開我玩笑

 

「當然不只!還有生日、情人節、新年、很多很多的…」哇呀呀∼為什麼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會突然想睡了?我努力讓自己清醒,可是眼皮卻越來越重,我只記得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沉沉睡去,模糊中聽到隊長在我耳畔輕聲地說出了魔法咒語:「很多很多的每一天…」

 

「對…每一天…」

 

 

☆☆☆☆☆☆

 

 

 

克萊茵的降誕祭,艾貝女神的生日,充滿幸福與愛的日子

 

在這美好的日子裡,該跟誰渡過好呢?

 

當然是跟自己最喜歡的人囉!

 

希望你的心願也能夠實現…